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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多宝贝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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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发表于: 2006-01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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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欢一走再走的感觉。
　　
　　行走带来的不仅仅是满目的风景，而是风景后面蕴涵着自己想要的故事。总是喜欢看着陌生的行色匆匆的脸在自己面前掠过，然后去为他们虚构一个自己的喜欢的故事，在故事里自我陶醉。
　　
　　旅途上经常可以邂逅一些奇妙的人。倾听他们的声音。虽然很少加如入，但是在角落里默默地听着，感受着，有如在读一本书。
　　
　　邂逅刚做母亲的年轻女子。谈起孩子，她满脸的幸福，甚至孩子的大小便规律都可以成为她快乐的事由。后来和她交谈，她说自己也有苦恼，活不出自己的感觉是每个居家女人的共同感受。问过她，相信爱情永恒吗？她说-----爱若随风逝，我愿随灯灭。她和他是很相爱的，但很多夫妻在孕期或者哺乳期让爱情流于俗事，随时暴露的乳房不再具有审美的意象。女人成了昨日的风景。
　　
　　下车的时候她对我笑了笑，我记住了她的名字---彼岸烟花。
　　
　　坐火车的时候，风景以飞快的方式位移。喜欢听Mp3里王菲的歌。一遍又一遍。“爱慕一种眼神，比脸色还单纯，比宠物还天真，当我需要一个吻，就给我一个吻……”这是一种看透淡定，游走于情感之路，不再受伤。偶尔有男子坐在对面，所以并不斜视。王菲的歌让人琢磨出万事不可深信的哲理，你可以爱他，但不要让他成为熟悉的人。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。有天这熟视无睹的风景在眼里成为疲劳，爱就真的没有了。这样看来，陌生的神秘倒真的让人有去探索的欲望，或者爱。因为知道无果，心理做了充足准备，所以无伤。
　　
　　火车会在中途陌生的小站临时停车。沉闷炎热的夏日黄昏，没有醉人的阳光。走下车厢，站台上三三两两站着脸色焦急的归家的游子，或者久以习惯这趟列车的通勤工人，或者是恋爱初期的情侣……陌生的女子在花坛边上蹲下来，寂寞地抽烟。久久注视她。她是个带伤出现的女子。短的碎发染成杂色，灰色的衣服和牛仔裤，落拓的寂寞神情。
　　
　　 14岁的时候，看过一部日本电视连续剧，女子是个美丽的警花，却爱上了个在逃的犯人。那个身材颀长的男子，一头长发，黑的皮肤，阴鸷的眼神，冷漠的嘴唇，却喜欢抽浓烈的烟。他是个有头痛顽疾的男子，且有严重的抑郁倾向。或许他带给了那女子以陌生。她爱得如此深切，却看不到未来。记得最后一个场景，他终于可以被拘捕，却在海边的沙滩上躺倒。女警来到他身边，跪下来，从他的怀里掏出烟盒，冷静的抽出一枝烟，点燃。女子长发乱飞，神情冷静，沉默里透着哀绝。她猛吸一口，却不吐出，深深地吻进男子已然凉却的嘴唇。烟雾从男子紧闭的双唇间逸出，缥缈悬惑，如绝望的爱情。背景是傍晚的大海，汹涌的波涛。而天空没有晚霞，一片阴霾……
　　
　　从此喜欢上女子抽烟，或者总认为，她在烟雾里承载了自己无望的情感，绝望总是以一种残缺方式的出现，这让我迷恋。
　　
　　有时候，会遇见健谈的老年男子，向每个坐在他身边的人诉说他第五次离家出走，是因为对后妻的孩子怒其不争，夫妻间的龃龉让他选择逃避。故事本身是令人唏嘘的，但总是公之于众，便失却了精致。而偏偏大多数人是喜欢这样的故事，不厌其烦的鼓励其讲下去。于是车厢里一个老人高亢而悲壮的声音和周围兴奋的眼神，压过所有嘈杂，旅行便失去了个人的空间。这是偶尔碰到的不快事。
　　
　　在陌生的城市。大街上行走。人声鼎沸，淹没自己的孤独。很少有人神情是冷漠的。他们目的明确，眼睛里满是坚定，谈笑风生且旁若无人。有朋友从日本归来，对此颇为感慨。问他对日本的感受，他说很好，但没意思。坐在东京的咖啡店里，喝杯冰咖啡。窗外的人群熙熙攘攘，却并无声息。即便是下班的高峰期。从滨松到静冈新干线上，穿着休闲衣服的男子带着疲惫和冷漠的眼神，靠在座位上，人与人之间并不交流。想到我们的通勤车上占座位打扑克，热闹非凡，于是不能想象，这些日本男子甚至直接在火车上解决晚饭。普通的盒饭，旁边是一听日本本土的麒麟啤酒。他们的确疲累。我在北京的地铁里，也感受过同样的场景。扶着栏杆昏昏欲睡的少女，在车门边蹲着看报纸的不明职业者。黑色上衣面色苍白的戴眼镜男子。每个人都是缄默不语。末班车里的都市人，总让人有怜惜的感觉。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，要到那里去。
　　
　　在陌生的地方除却步行，就是坐公交车，最好不要打的。因为如此便可以近距离的感受一个城市-------只是为感受，不是为了解。会在清晨醒来，背起包裹，去一些想去的地方，嗅它的陌生的气息。然后对自己说，我来过这里，感受过这里，如此便好。就如同一直想看看北京的三里屯，午后的阳光灿烂。自己坐在酒吧对面的台阶上，啃一口苹果，看着穿着西装的外籍男子在优雅地喝咖啡，淡然一笑。然后起身拍拍尘土，去寻找另外的风景。这样的感受只有知道其中的美好，并一直记得。
　　
　　所以，我必将一走再走，并不做停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