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驾车走川西线(可选择从卧龙-小金-丹巴-八美-道孚-扎坝-塔公-新都桥-康定-成都),一路有惊无险,不但沿途风景十分养眼,还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
节后的一个清晨,我们离开九寨沟后驱车一路向南,途径松潘时被古旧的城门吸引而冲进城去,不曾料想城中的路像被飞机轰炸过似的坑坑洼洼的,颠的差点儿没把胃里仅存的一点儿粮食都交了公。从古城出来经过汶川后,在映秀镇向西拐进了通往四姑娘山(日隆镇)的路。道路有些窄但胜在车不多,当我们经过卧龙大熊猫自然保护区时,已是傍晚时分了。当地老乡告诉我们:翻过前面的巴朗山就是日隆了。因为他语气中的那份轻描淡写(人总是逃不脱惯性思维方式的桎梏,咱广州的白云山与川西的山哪能同日而语),所以我们忽略了车窗外掠过的上面写着“出租防滑链”等大大小小的牌子,一头扎进了巴朗山。
天色越来越暗,山势越来越高,从车里已无法看到山顶了。这时,前面有一辆大货车停在路边,年轻的司机向我们打听他的同伴,一辆与他的车同款式的红色大货车的踪影,我们的回答令他失望。车向前疾驶,一团团浓雾迎面袭来,一层层地把车子裹住,车窗外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,只有车内的海拔表显示着我们正在不断升高,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雾。
汽车在雾中蜗行了近两小时,突然一头钻了出来,望着眼前奇迹般出现的漫天星斗,让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在一块蓝色牌子前停下来,上面写着“巴朗山-海拔4425米”,原来我们已站在巴朗山顶了。灿烂的星空一弯上弦月伸手可及,云从脚下平铺开去,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,一座座山头被淡淡的月色随意地勾勒出剪影,简约地只有线条没有细部,像浮在海上的仙山。视觉上的冲击带来心灵上的震撼,天地间竟有如此旷世之美,美得让人有点眩晕和两脚发软(或许是高海拔的反应吧)。
下山的路很顺,浓雾像被谁收进口袋里似的没有留下一丝一絮。汽车摆脱了云雾的包裹一路向前疾驶,不知为什么我们开始为刚才上山时遇到的货车司机担心起来,在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上,连手机也没有信号,万一他等不到同伴时该怎么办呢?只好在内心默默地为他祈祷……。远处山脚下出现了点点灯火,虽然是那么的稀疏,却让人感到十分亲切。当我们披着满身的星光驶进日隆镇的时候,已是晚上九点多了。
巴朗山是我们川西自驾车之旅所遭遇的第一座大山,每当回忆起山顶那绝美的一幕时,大家都会感叹“此景只应天上有,人间难得几回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