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看着突然脑子里就开始被一个念头充斥着:女人就是傻。
cgO<%_l3` x<7? 女人是什么,感性的动物。感性是什么,是一瞬之间就可以爆发,然后天旋地转,然后地动山摇,然后所有东西都挤在身体里,然后毁于一旦。
;#^ o5ht r`pf%9k 越看就越容易把《色戒》看小了,它不就是爱么,真的假的,哭的笑的,矛盾地扭曲在一起,攥在手里,最后圆成了一个点。什么爱国青年的宏图伟业,什么国仇家恨,什么豪情壮志那都不过是铺垫,李安讲的就是爱情,就是性,就是灵魂与肉体的相撞,就是纯粹,容不得双方去寻找自我。
X]o"vx%C '2UQN7@d 如果拐回来看,王佳芝这所有的选择都是为了什么呢:她加入话剧社,最后一个伸手参加爱国小组,在香港、在上海乔装麦太太,那堂生理启蒙课,答应情报人员提出的各种苛刻要求……王佳芝明明可以一样都不做的,谁也都不能责备什么。但是自那天的中央舞台,她向着二层的阁楼望去的那一眼,就注定了她的劫数。你看她的眼神,似轻佻,似无奈,似暧昧。她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衔着一份暖情,一份渴望,她要邝裕民看到她,重视她,拥抱她,哪怕一点点就足够了。于是她为他轰轰烈烈地去做了一次又一次,即便她的内心并不一定完全认同行动的意义。
06?d#{?M1o Gzs$0Ki= 女人太傻,好像爱情就是她们全部的生命,即便结局荒芜,也一样心甘情愿。香港一别,代价太高了,她握着话筒,身子一下子瘫软下去,语气悲凉而绝望,一遍遍挽留,甚至变成了恳求。
Y[W :Zhl; 50`|#zF^# 我甚至怀疑,四年以后王佳芝选择再接手这个任务,很大程度上是要弥补她为行动贡献出的那次贞操,那一次她又是为了什么啊,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可能仍然幻想着压在身上的人是邝裕民,她成全了邝裕民太多的激情。但是,她错了。她遇到了的这个他,不能给她汹涌的澎湃的爱情,却反而让她迷失了自我。他是过于理性的动物,理性就意味着感情是一点一滴流出来,既然是一点一滴的,那么消磨的也就更快。
";/ogFi )i_:[ l6 于是慢慢沦陷,像掉进一个无底的洞,只由不住地无限下沉。麦太太,易先生,不是情欲的简单相加,而是两个无助的灵魂在黑暗之中寻找自我的过程。忠诚是机械的,身体是缠绕的,做爱让他们内心淤积的忧伤和恐惧变得平静,慢慢融化。做爱又让他们的心思变得纠结,坚硬成茧。这样恶劣的矛盾中,每一次冲撞都是疼痛的,带血的,彼此伤害又彼此依赖着。
T=RabKVYP qFl|q0\ A 所以说,女人还是太傻,她们追寻爱情的过程,如同一个宿命的循环。一次一次倒下去,又咬着嘴唇再站起来。一次一次遍体鳞伤,又舔着伤口重新再来。祖国可以不要,前程可以不要,哪怕是生命也可以不要,信念就是要痛苦地执着地爱下去,哪怕它残忍地抛弃了你,践踏了你,也没有什么不可以。
M%g2UP 前一秒她是女特务王佳芝,她身负国家兴亡之重任;后一秒她是爱恨纠结的麦太太,她忠诚于自己的感情。三年前的香港,旗袍店里易先生说:“穿着。”王佳芝淡抹一笑,她知道那是自己戏演得好,她笑着想鱼儿上钩了;三年后的上海,珠宝店里易先生说:“戴着。”麦太太挣扎着想要脱下来,她明白自己戒不了了,她哭着说:“走吧,走吧。”
X3~`~J B4 5#-V 要说这是宿命,我不信,听她在酒馆里风情流转地唱“人生啊,谁不,惜呀惜青春”,你能信她真不知天高地厚?怪只怪女人太痴命。王佳芝心里很清楚,自己要付出多少才能得到他的心。这条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归途。灵魂的博弈间,没有好聚好散,没有功德圆满,有的只是两败俱伤,支离破碎。
TM|PwY ?<S fhjU 李安的高明在于秉住了这一薰烟草,既让你得不到,也戒不了。女人周旋其中,以为聪明,但晃掉的还不是自己的青春以及覆水难收的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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