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头晚安 Lq5Eu$;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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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 4jz2x #T
过了夏天,我的大四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赶了来。为了考研只好搬出宿舍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公寓租了间房子。回家的路上,总会碰上几个熟人,匆匆地点头招呼,很少会停下来。 X>s'_F?
有时会戴上耳机,用手机和一个女孩子打电话。我听着她柔软的带有粘性的声音,放纵着毫无边际的思想,随着自己的脚找路回家。 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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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把这个电话当作归家路上的习惯时,没有人知道,这个接电话的女孩会对我产生多大的影响。这样的走路动作通常是最佳状态,有着说不出的舒坦。不用想毕业和考研的烦恼。不用想生活的琐碎和凌乱。 :*E#w"$,j
她会堆栈出一种旖旎的风情,轻易地撩拨你的情绪,让你产生一种没有丝毫猥亵却十分想要的欲望,让你不知不觉地说着说着…… koOp:7r
她的名字我不知道,只知道她在QQ里叫——丫头。 7|pF(sb0
(一) jb!15Vlt"
她闪动着靓丽的QQ头像说,小女子给主人请安了。然后就心甘情愿地干起丫头的活来。沏茶,倒水,打扇,按摩,乐此不疲。 UE%~SVi.#
我突然有一个服侍起自己的丫头来。这估计也不是什么令人不快之事吧。即使丫头顽皮得近似痴呆,有点虎头虎脑,好像行动和感觉都慢一个节拍似的,后知后觉,总是有点转不过弯来的样子。 lRA!
或许是男人好强的天性,丫头柔柔和和的腔调和巴心巴背的应答,让人心生渴望,渴望身边真正拥有一位这样乖巧玲珑的小丫头。 83gp'W{|
我说,古人云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。我怎么知道丫头你想什么呢? fGDjX!3-S
丫头说,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想些什么呀。我觉得自己有点疯疯的,好象喜欢服侍人也喜欢折磨人哦。 *Zk$P.]
丫头是不能折磨主人的。 7D)i]68E
那说不定了呀。要看主人是怎么样的主人了。 mMtX:
不行不行,你是丫头。主人说了算。现在我们定家法好了。第一条:丫头必须全心全意热爱主人,为主人服务;第二条,主人说的都是对的,丫头必须惟命是听;第三条,即使主人真的错了,也按照第二条实行…… B ez 7
写着读着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。越是这样夸大虚无飘渺的设定,越让人不知所云。 ~HyqHxy
果然,丫头看后半个小时失踪。回来后告诉主人刚才晕倒过去了。然后打了一句话“这家法怎么比两个凡是还过分呀,这事谁碰上了都得晕呀。” eTY""EWU
也不是说“家法”无效主人就不快乐。打开QQ,丫头在上面叫着“主人好”那一刻,心里就像灌满了蜜。 2z=aP!9]
丫头慢慢走进主人的生活,方方块块的呆笨电脑也因为丫头的存在愈发生动起来。 0HS"Oxx'
第一次谈话结束了,我没有说88。说的是——退下吧! ZNTOI]P&
她亦没有说88,说的是——喳! ^-pHhh|g
(二) ){ ,v&[
随着不断的交谈,我知道丫头已经20岁,错过了当丫头的黄金岁月。 =jW=Z$3q
京剧里的丫头总是那句台词:“小女子年方二八……”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认为丫头应该是十六岁的。于是我说丫头是老丫头。在此之前,我还说过呆丫头,坏丫头,臭丫头……但她的回答总是“呵呵”两字,不屈不饶,不折不扣。这让我不忍心再继续下去,不得不保持着主人对丫头的和善形象。 Bis'59?U_
有一次丫头的电话打来时,我正在参加一个校园舞会。听到丫头的声音娇声娇气的好像只有十六岁,符合丫头这个职业年龄的水准。我让她火速赶到现场沏茶倒水什么的,或者作个舞伴也没什么不妥。丫头用她甜美的声音绕了地球五圈的弯子拒绝了。 `]l*H3+hg
我明白,这个丫头只生活在网络。要她走进现实,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。或许只是一种幸福的愿望,而愿望一旦实现就变成失望。但是愿望也罢,失望也罢,挂机时,我又产生了看看丫头的想法,隐隐约约的期望丫头走出虚拟的空间,走到眼前。 R"k}wRnxY
丫头也不是样样都由着主人的,至少QQ用语中,身体接触的动作是不能用的。例如亲吻。这样的动作能让丫头半个小时失踪,回来后告诉主人刚才晕倒了。我赶忙解释说:“晕什么晕啊,我吻的又不是唇,是额头罢了。”她说:“额头也罢,唇也罢,这事谁碰上了都得晕呀。”其他的动词我怕丫头看见后吐血身亡永远消失,斗胆也不敢再用。 SRpPLY{:F
丫头常常不在线。应该是主人和丫头常常不同时在线。有时一天里都是这样的对话来来去去。“主人在不在?”丫头一小时前的留言。“丫头,在不在?”等待丫头的却是杳无音信。我试着打她的手机,总是关机的居多。于是经常在没有课的时候开着QQ等待丫头。我知道丫头会来,每天丫头不和主人照个面,总会觉得缺少点什么。有时,终于等到她来,她却紧紧张张地说上两句又闪电般的离开,留下昏暗的丫头头像在QQ上沉默不语。 -JB~yO?0
这气氛足以证明网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遥远得让人心烦意乱。 I'T@}{h
(三) %:7fAB,PA
事实上,丫头和主人的现实距离很近。 !TdbD56
那天是晚上十点,丫头打了我的手机,告诉我她在回家的路上。在我的追问下,还告诉我,她住在学校东门附近的公寓租房里。在她不断地描述归家路上的商店和景象时,我非常吃惊。因为我们住在同一个地方。 aYPD4yX"/
“现在,我拐弯了,到了利客隆超市。”丫头继续说着一路的情形:“午后咖啡。”我忍不住接上一句:“右边是七味特大酒店。” H+2m
“是呀。你怎么知道的?”丫头也吃惊地问。 t"L-9kCM
“你站着别动,主人就下来接你。”当时,我说着就拿着手机走向阳台,想看看丫头的模样。我往住宅区的路上望去,好多人在路灯下穿来穿去,根本无法确认谁是丫头。手机里传来了丫头急促的脚步声,上楼,开门,关门…… e8ZMB$byP
“我到家了。”丫头还喘着气,“不会让主人看到丫头的。” p7d[)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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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丫头一定住在不超过我50米的地方。 *^-~J/
那晚,我站在阳台上。住宅区的楼房井井有条地一栋连着一栋,灯火闪亮,不同的厨房里飘出了不同的香味。想想这个世界也真的太小了,小到丫头就生活在我身边。或许我每天都看着丫头,但不知道她就是丫头;或许她本来就是认识我的同学,一直在用丫头这个QQ逗我开心。 >$iQDVh!
天亮醒来,走出家门在路边吃传统的柳州螺丝粉。看到路边行走的小姑娘,眼光突的变得敏锐起来。眯着眼睛,盲目地判断她们是不是丫头。这迷醉的表情足以让小姑娘们别扭得精神抖擞。 j692M.A
我突然眼睛一痛,是米粉中的辣油溅到了。于是大叫:“丫头,拿纸巾来。”惹得所有吃螺丝粉的男女老瘦纷纷侧目。我立马意识到不该叫出丫头这个名字。 BF(.^oh"n0
即使丫头在身边,却也云深不知处。 DAt Zp%
空间的接近,让我觉得丫头跟主人好像更加亲切,每天下楼,会习惯地拔一拔丫头的电话,然后在路上搜索接手机的小姑娘,这是我认为寻找丫头的一个好方法,甚至预测某一天,丫头就在我身边接电话让我逮捕归案。 |dQ-l !
而现在却怀疑这种的办法智慧性了,忽略了丫头带有粘性的声音对主人的迷惑。丫头清脆银铃般地叫着主人,宛如一阵微风在平静的湖面上吹起层层涟漪,让主人的心在波纹中摇曳。于是乎忘了丫头身处何处,甚至忘了主人身处何处。 vB9v8@[I&
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饮长江水。 }O7b&G:nW
(四) zz~AoX7V6
第一次见到丫头是在十几天后的事。那晚我在图书馆看书一直到关灯了才下楼。由于图书馆的隔音设施和空调环境太好了,以至于大家走到图书馆门口才发现大雨磅礴,一排一排拥挤的人在门口等着雨伞或雨停。 ]&RC<imq
此时此刻我习惯性地拨了丫头的电话。 L]|[AyNu
“主人好,丫头正躺在床上听雨声呢。” kc&MO`2 W\
“我回不去了。在图书馆门口。” ~xaPq=AH
“这么大雨没有带伞呀?” o+T%n1$+V
“恩。” 8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