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小北坐在我的床边,他抬起头望着我,他问,你……都知道了? ovp/D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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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点点头,不敢看他。我说,你要喝水吗?我去帮你拿。 Q>$B.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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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小北摇摇头。他说,头还烫吗? _WNbuk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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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不了。 ;Ci:d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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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就没话了。两个人就一直坐着。顾小北穿着一件很厚的羽绒服,可是还是一直咳嗽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我不时地递纸巾给他擦鼻涕。 :|(YlNU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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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反正我妈进来说叫我们出去吃饭了。我妈看着顾小北,也有点儿不自然,她说,小北……要不要在这儿吃饭?如果换作以前,我妈肯定是直接叫小北出去的。顾小北站起来,说,不了,我回去了。转身出门前,他最后说了句,林岚,你好好休息。大妈,我先走了。 i@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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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门突然关上的一刹那,我突然哭了,因为我把顾小北的最后一句话恍惚地听成了“妈,我先走了”。 >12jU m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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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我哪儿也没去,窝在家里陪我妈看联欢晚会。还没到八点,中央电视台的联欢晚会还没开始,我就随便瞎按了一个台,反正所有的联欢都挺傻的,不过看着一大群人在那儿甩胳膊甩腿儿的特喜庆。我妈坐在沙发上,不时地对某某某的衣服某某某的模样发表评论。我觉得我妈有一句评论挺经典的。当那个由于一部特傻的幼稚古装剧而走红的某某某出场时,我妈吧唧丢一句出来,她说,这是一什么女的啊,怎么长得跟黄鼠狼似的,看得我腰子疼! N5K(yY_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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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看着电视,电话响了,我接起来,陆叙打来的。他说,我在你楼下呢,可以下来吗? "" UyfC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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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挂掉电话,没换衣服,穿着拖鞋披了条毯子就跑楼下去了。外面依然在下雪,可是不大。陆叙穿了件黑色的长风衣站在我家楼下的草坪上,感觉像个远古时代的牧师。他两只手提着两口袋东西。 - ;gQy[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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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干吗呢,想贿赂我爸啊,得先贿赂我。 wnC-~&+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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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叙没笑,我有点尴尬,同时也有点疑惑,不知道他怎么了。之后他望着我,很认真的表情,他说,林岚,我买了很多烟火,一起去放吗? vP,pK=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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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他,觉得他一身黑色像要融进夜色里去,周围白色的雪把他映衬得格外忧伤。我说好我去换衣服,你等等。 uzxwJs'f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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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我才看到陆叙笑了,像个孩子一样笑了,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米牙。 IN/$b^U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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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好衣服下楼,我说找个地儿吧,总不能在这住宅区里放吧,没准儿得把人家房子烧了,这大过年的,多不好。 J%"5?)[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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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叙说,我对这附近不熟悉,你说吧,要不在你们家楼顶? [CEV&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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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那不成,要不去我家后面那个运动场吧,估计现在没小孩会在那儿踢球,都跑去要压岁钱了。 Y-})/zF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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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叙笑着点头。 hwM<0J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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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晚上我一直在尖叫,感觉像一柴火妞突然看到了高楼大厦的感觉一样。我不停地说这个焰火漂亮那个焰火牛掰,还不断地向那些制造工厂的工人们表达我的尊敬。我说真该叫火柴来看看,她老说自己是一火树银花的女子,我让她见见什么是真正的火树银花。 mo<*h&;&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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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着呢,电话来了,我一看,火柴的。我接起来,说,火柴老丫的,你在哪儿呢?把妹妹我忘记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