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怪之首郑燮[郑板桥]
郑板桥和他的《竹石图》
清康熙年间的板桥,坐对纸窗竹影,铺开笔墨画起了他最爱的竹子。“秋风昨夜窗前过”,他看见清风在竹叶间穿行,看见竹子摇曳的样子。板桥画竹有“胸无成竹”的理论,他画竹并无师承,多得于纸窗粉壁日光月影,直接取法自然。针对苏东坡“胸有成竹”的说法,板桥强调的是胸中“莫知其然而然”的竹,要“胸中无竹”。这两个理论看似矛盾,实质却相通,同时强调构思与熟练技巧的高度结合,但板桥的方法要“如雷霆霹雳,草木怒生”。 板桥这幅《竹石图》,竹子画得艰瘦挺拔,节节屹立而上,直冲云天,他的叶子,每一张叶子都有着不同的表情,墨色水灵,浓淡有致,逼真地表现竹的质感。在构图上,板桥将竹、石的位置关系和题诗文字处理得十分协调。竹的纤细清飒的美更衬托了石的另一番风情。这种丛生植物成为板桥理想的幻影。板桥的竹子,连“扬州八怪”之首金农都感叹说,相较两人的画品,自己画的竹子终不如板桥有林下风度啊。
板桥的梅兰竹菊
板桥的字
高其佩:
其花鸟扇面是用指头创作的。高其佩的指画扇面,两只鸟的形态落拓潇洒,而牡丹花上的题诗说,“也类胭脂画牡丹,画时日出已三竿。原来花自扶桑国,不许人家花月看”,诗写得颇有情趣。让人惊奇的是,画面突然呈现艳极的牡丹,美到极致,反倒有了良辰美景之后的自暴自弃、以及不忍卒看的凋败气息。开到荼蘼的牡丹,春风里散发着颓废之美。 高其佩(1672-1734),字韦之、韦三,号且园、南村、书且道人。先辈自山东迁至辽宁铁岭,隶汉军镶黄旗,曾任刑部侍郎。为“扬州八怪”罗聘之师。高其佩善用手指作画,他开创的“指画”成为绘画中一个重要流派。 高其佩晚年,指画声誉远播朝鲜,但他依然绘画“甲残至吮血,日匿频烧烛”。雍正八年(公元1730年),应诏圆明园如意馆作画3年,创作了《长江万里图》等细绢工笔画。高秉《指头画说》记载,高其佩曾为兵部尚书卢舜徒写真,画一立像,高与真人相齐。画成后,卢舜徒欢喜若狂道:“神乎技矣!进乎道矣!”
高其佩花鸟扇面
金农(1687-1763),字寿门,号冬心、稽留山民等,浙江仁和(杭州)人。他的画,吸收汉画像之长,古朴稚拙,笔墨极不求形似,正是这样笨拙的美,使金农的画在似与不似之间,别成一家画风。
青木正儿1922年春天来到中国,这位日本汉学家在西湖逛夜市时发现一幅金冬心《梅花图》拓本。在冬心先生的故里杭州,青木在小摊上觅得冬心艺术的片影,青木说这就是至诚可以通神吧。他用膜拜的激情记录了当时的情景(《江南春•;竹头木屑》)。这幅《梅花图》,题有青木吟诵已久的七绝:“野梅瘦得影如无,多谢山僧分一株。此刻闭门忙不了,酸香咽罢数花须。” 关于金冬心,汪曾祺的短篇小说《金冬心》很好看,因为金冬心著名的“夕阳返照桃花渡,柳絮飞来片片红”诗句,盐商程雪门送了一千两酬金。而金冬心这幅《梅花图》,齐白石一笔一笔临摹,用白描勾勒,十分有名。 青木杭州购得的《梅花图》拓木,齐白石临摹过的金冬心《梅花图》,现在,它的原作就在我们面前。这真是收藏家心目中的至上浪漫。
金农和他的《梅花图》
冬心故乡杭州钱塘西溪,野梅花象棘草一样繁茂生长,溪边的农人常把野梅编成篱笆,就是一道自然的屏障了。梅花开时,真是无限风光。 冬心晚年常作梅花以为想念。这幅黑白二色梅花,繁花如簇,古朴苍老。他用笔十分单纯,并不考虑花的形态,树干和枝的表现很抽象,墨色和白色的花交相辉映,风采映人。画面繁枝密萼,花光迷离,恍如月夜映在纸窗上的花影。作为诗人,冬心是单纯的,他仰着头,数着一朵两朵梅花无数,“细看黑白分明甚,千万花须数不来”,真是有点无奈。作为一位书法家,冬心达到了独特的境界,他的书法融入了金石篆刻的韵味,画面与书法融为一体,题字和梅花画风之间又有着微妙的对应关系。冬心将梅花的形式美与诗情美推向了极致。梅花冷落的外表,有着形外之音。画面上满是梅花,这种形式美,又有着近代画的意味。 冬心的梅花,明月前身。仿佛江路野桥二月,梅花弥漫在空气中。
金农的字画
李鱓(1686--1762),字宗扬,号复堂,又号懊道人,江苏兴化人 。康熙五十年中举,五十三年以绘画召为内廷供奉,因不愿受〖正统派 〗画风束缚而被排挤出来。乾隆三年以检选出任山东滕县知县,〖以忤 大吏罢归〗。在〖两革科名一贬官〗之后,至扬州卖画为生。与郑燮关 系最为密切,故郑有〖卖画扬州,与李同老〗之说。他早年曾从同乡魏 凌苍学画山水,继承黄公望一路,供奉内廷时曾随蒋廷学画,画法工致 ;后又向指头画大师高其佩求教,进而崇尚写意。在扬州又从石涛笔法 中得到启发,遂以破笔泼墨作画,风格为之大变,形成自己任意挥洒, 〖水墨融成奇趣〗的独特风格,喜于画上作长文题跋,字迹参差错落, 使画面十分丰富,其作品对晚清花鸟画有较大的影响。
李鱓《松菊犹存图》
李鱓 五言联